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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7日星期一

《白いバラの海に住んでいる》第四章

私は愛を必要としません、     【我不需要愛】
私は音楽を必要とする。     【我需要的是音樂】

第四章:『遠方·願紡』

  六月拓哉和雙澤歌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們的寶貝女兒了。這一對夫婦是不看見女兒就會胡思亂想症候群的患者之一,所以雙雙都打住了他們的事業,用盡全力去尋找愛麗絲學園的所在地,把女兒帶回來。

  說實在的,沒有了那位能幹的女兒,他們的生活上的確是有了很大的改變。

  每天的三餐都是兩人在意識到肚子餓後,才匆匆忙忙地一起走進廚房做飯。由於兩人以前工作十分忙碌,少做飯的他們現在被迫做起飯來也是很困難的,而且六月拓哉還是一個富家子弟,要他做這些苦活當然是難上加難。所幸他有一個駕輕就熟的妻子,雖然雙澤歌的飯菜都很簡單,不過現在只要能吃飽就好,他們不奢求太多。

  以往的衣服都是由女兒來洗,洗衣機的全部按鈕幾乎也就只有她最清楚。但是現在女兒不知道在何處,兩個人又很愛面子地不敢去問人,只好把所有的按鈕都按過一遍。也因為如此,他們大多數的衣服全都報廢了——他們是在看見髒衣服越堆越多後才知道要去洗衣服的。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們的錢多著是,也不怕買太多衣服而破產。

  還有數不清的生活上之改變,讓他們這對夫婦都很好一陣子無法適應。

  同時的,媒體記者以及雙澤歌的狂熱粉絲一聽見他們的偶像說暫時中止事業,不是抱著疑惑激動地問為什麼,就是終日沉浸在憂悶之中,顯出了雙澤歌在他們的心目中的重要性。前者是因為暫時無法見到那麼親和友善的大明星而感到惋惜;後者則是因為喜歡上雙澤歌的音樂(或者是雙澤歌本人?)而感到哀傷。兩者都抱著同一個疑問——“會不會這一次說暫停事業就不再出現了”,畢竟像這樣半途而廢的明星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還好雙澤歌的經紀人經驗豐富,才那麼一兩句就成功擋下了媒體的奪命連環問,果然有經驗的人就是不同。

  “親愛的,找到了!”六月拓哉在放下話筒後,高興又急切地說了一句,臉上是從沒有見過的開心神采。

  “在哪裡?”雙澤歌停止翻動厚厚黃頁,藍色眸子裡雖然有著高興的意味,但是同時也裝著了些許的擔心。

  他們還無法知道,他們是否可以奪回他們可愛的女兒。這暫且是一個未知數。

  “在東京的箱根鎮!”

【註:東京裡的確有一個名為箱根的小鎮,箱根鎮是因溫泉而著名的鐮倉時期之重要軍事佔據地。】

×××

  他們現在才體會到有錢的好處。正如一句話所云,“錢並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萬萬不能的”。

  多虧六月拓哉的富家子弟之身份,他們終於在漫長的一個小時裡,通過電話,在被六月家族請過來的導遊的指引之下,安全地抵達了箱根鎮。

  由於現在並不是什麼公共假期或長假等,所以箱根鎮並不是很熱鬧。在沒有遊客的因素下,他們很快地就找到了愛麗絲學園的所在地。

  在箱根鎮的最極端有一座山,愛麗絲學園就佇立於那座山上。雖然這座山幾乎被大樹的綠葉給掩蓋,讓他們差點看不見愛麗絲學園而放棄尋找,不過,幸好雙澤歌的細膩與超好視力,也沒有白費他們從大老遠跑來這裡的精力和時間。

  礙於山路可能會比較窄小,汽車無法走過,他們把汽車停在一處後,徒步走上了山。
  但是,出乎意料的,這座山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容易走。但是,既然已經走到半山也不好再下山取車,仍然以腳代步。

  過了三十分鐘——若是他們當初用車代勞的話,可能只用了區區的十分鐘而已——他們終於看見了愛麗絲學園的大門,還有被學園聘請的守衛。

  “喂,你們是誰!”這位守衛顯然是不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兩人的其中一位是鼎鼎大名的女鋼琴家,雙澤歌,仍然很盡責地朝他們吼了一句。

  不過也不能怪他,既然這所學園的學生是無法與外界交流的,想必這位守衛肯定也是受到公平限制,而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雙澤歌。就算他認識雙澤歌,也不能大大方方地讓他們走進愛麗絲學園的大門,要不然他很有可能會被某個受校長的指示的學生給幹掉,要不然就是直接讓老師上場。

  這是一個可怕的學園。儘管很多不知情的人都很崇拜從這所學園走出來的畢業生都可以找到好工作。

  “我們是要來找我們的女兒的!”六月拓哉很有膽量地回吼。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區區一個沒有愛麗絲的守衛,奈何得了是愛麗絲能力者的他和妻子嗎?!

  “這裡的學生是無法和自己的父母見面的!”守衛按下了小屋裡牆壁上的特殊按鈕,反駁六月拓哉的話似乎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以讓老師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到大門這裡。要知道愛麗絲學園到底有多大啊……

  當雙方仍然持續著他們的激烈舌戰時,第一個來到大門那裡的人卻不是學園裡的老師,而是六月拓哉和雙澤歌最想見到的人——他們的女兒,六月花音!

  “花音醬!”

  愛女心切的一對父母顧不上和守衛吵嘴了,往大門衝去,即使與女兒隔著大門的鐵桿,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還是高興的神情。

  六月花音看著這一幕,頓時呆楞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藍色的眸子直盯著自己的雙親看,似乎是很驚訝。她的手上拿著銀色的長橫樂器,類似長笛卻比長笛短了點兒,但是又不能說是短笛,……嗯,也許可以說是“中笛”?

  “你們是誰……花音醬?!”

  遠處傳來一把似男似女的聲音,但是這把聲音並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除了一直盼望老師快過來的守衛以外。

  在鳴海老師越來越靠近六月花音時,六月花音突然轉過身,面對著鳴海老師,她手上的樂器兩端頓時出現了像尖刺一樣的可怕東西,也可以說是武器。

  鳴海老師停下腳步,動了動嘴唇,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不知道是不曉得自己應該說什麼,還是因為喉嚨暫時無法發出任何語音。

  就在這時,鳴海老師身後出現越來越多的老師,在看見最近的轉學生六月花音後,都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

  六月花音堅定的眼神看著鳴海老師的紫眸,沒有一點的膽怯。雙唇動了動,而話語雖然是很平坦的音調,但也很清晰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不要,傷害他們。”

×××
  六月拓哉坐在車上,遲遲沒有發動車子,而是在座位上沉思。坐在副駕駛位子的雙澤歌也沒有催促六月拓哉,倒也是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在心裡想著什麼。

  雖然他們一致認為六月花音可以開口說話而不傷害到別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他們並沒有說過,要是六月花音為了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開口說話而讓自己的生命力降低許多的話,是可以的。

  他們的願望很簡單而已,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地作弄他們。

  ——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他們的願望,很渺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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